□□ 李启超

    4月30日，2014艺术北京博览会将在全国农业展览馆开幕；同时，第九届中国（莆田）海峡工艺品博览会将于4月28日举行；紧随其后，宁波首届文化艺术博览会于5月1日至5月3日举行；而第七届杭州艺博会又将于5月8日至5月11日举行。此外，第二届香港巴塞尔艺术展将在5月15日开幕；亚洲当代艺术酒店艺博会也将于5月15日至18日在香港举行。名目繁多的艺博会纷纷登场，成为艺术品市场的一道景观，与此同时，在海外艺博会冲击下略显窘迫的内地艺术博览会市场上，数量繁多、质量参差不齐的艺博会令人雾里看花。

    遭人诟病的艺博会

    艺博会在中国内地的发展已有20多年，一个个艺博会停办，一个个艺博会加入，让国内艺术品市场始终处在“自娱自乐”中。组织混乱、粗糙布展、没有主题、与艺博会主题不相干的展位、客串的小摊、纯属凑热闹的观众让现场混乱的如同集市……这些都成为内地艺博会遭遇诟病之处。

    以艺博会领先的上海来说，近年来也每况愈下，较具影响力的上海艺博会在2013年遭遇停办，让这一整年的上海艺博会市场失分不少。当代艺术批评家及策展人徐子林指出：“在全球艺术品市场的目光投向亚洲时，上海似乎并没有做好准备，而香港则奋起直追，如今成为亚洲艺术品市场中心的不二选择。一个国际化的艺术博览会，绝非是凭借一张准入牌照，交给谁都可以经营的小生意。已举办11年的上海艺博会，堪称中国内地的老牌艺博会，可是十几年来一直没有太大的改变。”

    “赵涌在线”以及“泓盛拍卖”创始人、董事长赵涌也表示：“任何形式的艺博会成功都需要较多的文化积累，成功的艺博会模式表面上看似容易复制，但在真正运营时就会发现，很多细节无法做到。”从软件方面，博览会主题的缺失，到艺术品保险、物流、仓储等硬软件的缺位，都是国内艺博会衰落的原因。

    一个典型的对比是近年风生水起的香港巴塞尔艺博会：2013年，38个国家的266家画廊参展，仅开幕式就有超过1万人出席，展会期间参观总人数多达6.7万人。

    让人艳羡的艺博会

    对国内来说，国际上那些成功的艺博会足以让人羡慕：2014年的伦敦艺博会是历史上规模较大的一届，聚集了来自全球的131家画廊；纽约军械库艺博会则汇集了来自29个国家的200多家画廊的现代和当代艺术作品；近日落幕的第八届迪拜艺术博览会，汇聚了34个国家共85家画廊逾500位艺术家的作品。

    每年6月，全球有900家画廊争夺在瑞士小城巴塞尔的290个展位，每家画廊的准入考核期最少3年，且最小展位的场地费为1.7万欧元，加上其他花费，一家画廊在几天内的运作成本高达4万欧元，此外还要面临随时被淘汰出局的风险。而迈阿密巴塞尔艺博会一个80平米的展位费是1万美元，展会却只提明星艺术家，而不提他们的代理画廊。

    2014年的第二届香港巴塞尔艺术展继续成为亚洲较受关注的艺博会，这届艺博会更是汇聚了39个国家及地区245家顶级艺廊。据了解，香港巴塞尔展位费用是1.7万美元，而且5天活动时间中所花费的包括艺术品运输费用，工作人员的来回机票、食宿，艺术品目录的印刷费用、推广活动经费，总投入可能是1.7万美元的几倍，连参展过的东京画廊都觉得这个费用贵得离谱。

    “贵得离谱”的价格挡不住画廊参与的热情，因为这些有名气的艺博会提供的是与价格名副其实的专业服务和布展细节。只有专业的服务才能提供专业的买家。毕竟对画廊来说，销售成绩才是其参与的动力。正如国内画廊都挤破头的要到巴塞尔，无非是因为那里推动力大、影响大、卖得好。

    艺博会如何寻求出路

    显然，对于林林总总的内地艺博会而言，首要面对的问题就是如何生存。一个是第二届香港巴塞尔艺术展即将于5月登场，另一个是计划在9月揭幕的再度回归的上海当代艺博会。前者吸纳了245家画廊参与，为缓解信息疲劳以及引导媒体噱头，香港巴塞尔艺术展着重提示艺术展新增了由策展人李振华操刀的将会在香港艺术中心开幕的“光映现场”。这实际上就相当于一个平行展项目，有媒体就此发问“是不是现在的艺博会都越来越注重将学术和商业进行结合”，香港巴塞尔艺术展总监Magnus Renfrew回答：“其实我从来不会刻意去划分学术和商业，这之间一直都会有一个灰色地带。”

    虽然停滞一年再开始并不容易，但上海当代艺博会也在努力表现诚意，曾将中国水墨带去主办方在意大利操办的博罗尼亚艺博会，在板块设置上新任总监墨天也吸取不少其他艺博会的经验，并努力尝试与上海这座城市发生互动。不过，其竞争对手不少，2013年出现的ART021当代艺术博览会算一个，另外，艺术家周铁海在张罗西城博览会、红坊园区董事长郑培光也正在积极申请艺博会牌照。

    ART021当代艺术博览会的创新之处在于，策展及布展过程中糅合了大量的时尚元素，小而精，应该说这个博览会是一次艺术与时尚界的跨界活动，现场还有很多艺术家与时尚品牌共同创作的艺术品来装饰空间。“怎样挖掘我们身边喜欢艺术的人？怎样把喜欢艺术的人变成我们的藏家？怎么说服这些客户，用不断推广的社会文化教育打动他，我们也希望发动自己的明星资源，起到一些言传身教的作用。”策展人包一峰表示。

    相比新锐尝试性的艺博会而言，艺术北京博览会的执行人董梦阳坚持将其打造为一个艺术为本土服务、为中国人服务的一个平台。他希望这一平台是服务于这个社会，而不是为几个西方买家或者个别的收藏家准备，是为社会提供接触面更广、更大的艺术氛围增加互动，并不做一件为本土服务、接地气的事。

    艺术博览会在国内发展一直都很缓慢，但去年出现的多种形式的艺博会为业界增添了新生力量，艺博会不拘一格的发展途径或许会为国内艺术品市场迎来新气象。随着2013年国内诸多形式当代艺术博览会的出现，艺术品市场着实“火爆”了一把。虽然亚洲艺术品市场的核心依然在香港，但随着ART021等一批创新模式的艺术博览会的出现，这些后来者似乎迅速获得了内地市场的青睐，而今后过程也必然是艰辛的，国内艺博会能否在未来占据一席之地，还必须要敢于进行一番大胆的创新。